第18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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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7 章
彼時，恩父僅是靜靜地看著容容。
那雙日頭照不入的寒潭目，看了容容許久許久。
久到容容變了色，後退了一步。
恩父看我一眼後，轉身離去。
那一年，容容去東宮的次數愈發頻繁了。
我的不安，擴散到心頭，成了一塊巨石，成日壓得我喘不上氣。
我跪在恩父面前，祈求恩父為我與容容賜婚。
我是恩父的愛徒，在此之前，我祈求過恩父許多次，恩父對我從來有求必應。
唯獨是那一次。
聞聖閣的閣門緊閉著。
我跪在閣門前，跪了五個日夜。
我以為會等來恩父的心軟，卻等來了，父皇為容容與顧成瑞賜婚的聖旨。
我去了並肩王府，站在麒麟殿外。
容容身披紅嫁衣，告訴我: “我必須要做太後。”
我在那一時，想過與容容一起死。
容容卻告訴我: “你若不做天子，便配不上我，將那劍拿遠些，仔細本殿傷了你。”
數月前，容容用同一張口告訴我，她也歡喜我。
我是被宴犰趕走的。
我不顧安之意與良為恩的阻攔，闖入了聞聖閣內。
恩父就坐在光線昏暗的書案後。
我跪了下來，問恩父: “恩父，我可能做太子”
恩父並沒回答我。
我被安之意與良為恩關了起來。
安之意隔著房門告訴我: “主子去了封後大典。”
我坐在房門後，垂下了眸。
我是父皇的親子，今日顧成瑞搶了我的容容，他朝我必親手拿回屬於我的一切。
恩父回來後，問我: “可知錯。”
我答: “不知。”
那夜，恩父給了我一套戎裝，我去了戰場。後來，恩父也來了，傳了我真正的天魔功。
那三年並不難熬，為保家衛國與敵人戰場廝殺，可讓我於白日間忘記容容。
夜時，我只能多喝些酒。
酒可解百傷。
恩父殺盡覓國皇族後，天之下仍是五國，實則僅是四國。
我大懿有兩國之土，兩國之民。
三國我打了三年。
我手握五十萬大軍時，恩父封了我做攝政王，準了我回京來尋容容。
我此次回京，是為向顧成瑞討債而來。可，我尚在班師的途中，便聽聞了顧成瑞駕崩的消息。
沿途的百姓都言，顧成瑞之死是容容所為。
我只覺心疼容容。
容容不當這樣沖動。
這年我已然極冠，班師抵京之日，是準備篡位登基的。
太和殿上，我見到了成了太後的容容。她懷裏抱著一個孩子，容貌與她頗有幾分相似。
她還是不願嫁我。
我想，三年都等了，再多等些時日也是無妨的。
直到，我於安之意口中聽到了衛東籬之名，親眼目睹了容容對他的瘋狂。
我仿照恩父的筆跡，給揚州知府送了一封信。
很可惜，衛東籬並沒死。
容容再度向我證明了她的心。
我因偽造恩父筆跡被恩父發現，被恩父幽閉了許久。
安之意告訴我，容容殺了一城百姓，害了心障。衛東籬帶容容去尋鬼醫之時，與衛東籬墜了崖，衛東籬失去了一只手臂。
那日，我求了安之意許久，想讓安之意放我出去。
我想去見我的容容。
我要告訴容容，衛東籬可以為她舍去一臂，我卻可為她去死。
安之意並不肯放我。
我被幽閉的第六十日，恩父終於放了我。
我看到了身著鳳袍的容容，向我而來，告訴我，她要嫁我。
我以為我等到了容容的回心轉意，可大婚夜，她甚至不願與我共飲合巹酒。
容容告訴我，她要與我合作。
我不要容容的合作，她本就應是我的妻，我的娘娘。
容容便提劍要殺我。
我有了恩父的天魔功，她傷不到我。我殺了容容的暗衛，打傷了宴犰，將容容帶去了恩父的密室。
我的容容是個驕傲的姑娘，縱然嫁了我，被幽閉密室，仍不願與我親近。
我只得餵她喝了渙心散。
我恨她。
恨她嫁顧成瑞，為顧成瑞生了孩子。
可是我進入她身體時，便知自己錯了。
我的容容是個頗有手段的姑娘，又有一身武功在身，顧成瑞並奈何不得容容。
我於容容身下見了落紅。
我成了容容真正的夫，我想讓容容為我生個孩子。
可後來，我發現，一切都錯了。
那身著素衣，戴著惡鬼面具的神秘人，將容容從我手中搶走。
我第一次見到令我恐懼的恩父。
三千三百刀，恩父片了我一身骨肉，卻不肯讓我死去。
容容來了，她冷漠看著我，廢去了我的武功，割去了我的雙腿。
自此後，我成了廢人，再也不知白日黑夜。
後來宮裏來了人，我聞到很濃的血腥氣，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。
原來，已然過了三年。
容容做了太後，又想做女帝了。
我替容容殺了伺候我的宮人。
容容做女帝又有什麽不好的，顧成瑞死了，我殘了，大懿的皇族統統死了。
大懿的江山，容容坐最為合適。
被嚇傻的大臣，看到一臉血的我，將我帶到宮外。
恩父回來了，帶著一身魔戾，強入了宮門，屠戮了容容的十萬大軍。
我被恩父封住了穴道。
我的容容躲在屏風後，我知，容容定然是怕了，我想向恩父求情。哪怕再剮我三千三百刀，我也不願看到容容害怕。
可是，我什麽做不了。
容容承認了許多事，想要恩父去救衛東籬。
我分明看到，恩父身上帶著戾氣。
可忽然，容容安靜了。
我的容容吐了許多血，倒在了宴犰的身上。
我自輪椅跌落，想去尋我的容容。
一把劍貫穿了恩父的心口。
我看了一個人，一個本該死的人，他又活了。可僅是一息，那死而覆生的人，便被恩父親手拍碎了頭顱，瞬間成了枯骨。
我看到恩父瘋了。
我才知，我的恩父，愛我的妻，愛我的容容，愛了不知多久多久。
我想帶容容的屍體離去，恩父便如殺顧成瑞般，一樣殺了我。
後來的我總會做許多夢，從一歲到十七歲。
我的夢中，總會有個紅衣的姑娘。
我十二歲時，見過一個與我夢中的姑娘極其相似的小姑娘。那小姑娘是我王叔的女兒，麒麟郡主容歌。
我想接近她。
可她每每看到恩父便逃了。
那年，我十六歲。
紅衣的小姑娘又來了，我便去了齋心殿做了她的同學，她依舊不喜我。
再後來，她成了恩父的弟子，我的師妹，她被恩父打了，與恩父墜了山崖。
後來的後來，我想起了我們的過去，與顧成瑞開始爭搶東宮位，我贏了，成了天子。
可似乎已然太遲了。
含春閣後，她成了我恩父的妻子，是我的師母。
烽火臺時，恩父再度殺了我。
是鬼醫禦長風救了我，他言我是癡兒，要度我。
我只得裝作失憶。
我被禦長風帶來了容容身側，容容讓我做了王爺。她也有兩世的記憶，仍舊對衛東籬癡心不改。
我裝作什麽都不知，我怕，怕容容若知我重來一世，仍想娶她，她依舊不肯接受我。
可我似想太多了。
這一世，容容再不是皇太後，容容成了女帝。
我開始聽從禦長風的話，試著放下對容容的情。
愛上容容是件極其簡單的事，不愛容容是件極其困難的事。
哪怕那人是恩父。
恩父第一次死在了容容手裏。
原來，顧成瑞說得極對。
這世上能殺恩父的，只有容容。
我沒能放下對容容的情，只得做個影子。
恩父成了蘇緣，尋到了我。
我已然不願認他是我的恩父，哪怕我曾於很久以前，真的將他當作我的父親。
恩父告訴我，他要給我一個機會，他不再攔阻我向容容而去。
我知恩父是個聖人，他固然殺了我兩次，卻定然不會騙我。
恩父再一次死在了容容手裏。
我等來自己的機會，可這一次，哪怕是衛東籬，都輸了。
恩父假裝殺了容容的父母，讓容容親手殺了自己。
容容平靜地廢了王叔與麒麟女的武功，成了武統天下的聖天子。
那一次，衛東籬主動向容容走去。
容容任由他抱著，卻告訴衛東籬: “先生，你的主動，來晚了。”
我們都在等，等容容想清。
我們都可做容容的妃子。
那寒涼清貴的帝師，等來了大敵的死期，卻到底是輸了。
我的恩父，一步踏出知千裏。
我想，現在的我們，早已被恩父預料到了。
容容是個很是合格的天子，大統的天下在她手下很快迎來了升平之世。
我替容霓廢了顧成瑞的武功。
於是老謀深算的顧成瑞，只得被迫嫁了容霓。
我少了一個情敵。
可那日，容容忽然想娶衛東籬了。
我躲在暗處，聽到了容容為何愛衛東籬的理由，很可惜我的那一劍，並未殺了衛東籬。
我才知，衛東籬也有一身好武功。
後來，我與他勉強算是朋友。
可他並不願向我袒露內心，我也不想聽他那樣做的理由。
這世上沒了恩父，我與他都在等，等容容於日後的一日，忽然就同意娶了我們。
我也想好了，論情，我恐怕是比不過衛東籬的。
他做容容的皇後，我便是容容的皇貴妃。
至於顧成瑞，他成了容霓的男人，他失去了清白的身子，不配與我們相爭。
我與衛東籬等了一年又一年。
那年，容容開了第二次恩科，連中三元的狀元自稱蘇瀛。
我與衛東籬都知，容容開的第一次恩科，狀元是蘇緣。
蘇緣是容容承認的皇後，卻未曾舉辦封後大典。蘇緣成了蘇瀛，這一次，他讓容容心甘情願地為他舉辦了封後大典。
曾經高坐蓮臺的天師危長瀛，在聖天子面前，成了凡人。
我與衛東籬徹底輸了。
可我與他，都有耐心等著。
不管是危長瀛還是蘇瀛，他總會死的。容容未必不會厭了他，我與衛東籬都知，危長瀛不會生孩子。
我與衛東籬，都很擅長生孩子。
我們定能為容容生個女兒出來，可危長瀛，只有下輩子，才可生出孩子來……
我想那一日，縱然遠，卻一定會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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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雙日頭照不入的寒潭目，看了容容許久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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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父看我一眼後，轉身離去。
那一年，容容去東宮的次數愈發頻繁了。
我的不安，擴散到心頭，成了一塊巨石，成日壓得我喘不上氣。
我跪在恩父面前，祈求恩父為我與容容賜婚。
我是恩父的愛徒，在此之前，我祈求過恩父許多次，恩父對我從來有求必應。
唯獨是那一次。
聞聖閣的閣門緊閉著。
我跪在閣門前，跪了五個日夜。
我以為會等來恩父的心軟，卻等來了，父皇為容容與顧成瑞賜婚的聖旨。
我去了並肩王府，站在麒麟殿外。
容容身披紅嫁衣，告訴我: “我必須要做太後。”
我在那一時，想過與容容一起死。
容容卻告訴我: “你若不做天子，便配不上我，將那劍拿遠些，仔細本殿傷了你。”
數月前，容容用同一張口告訴我，她也歡喜我。
我是被宴犰趕走的。
我不顧安之意與良為恩的阻攔，闖入了聞聖閣內。
恩父就坐在光線昏暗的書案後。
我跪了下來，問恩父: “恩父，我可能做太子”
恩父並沒回答我。
我被安之意與良為恩關了起來。
安之意隔著房門告訴我: “主子去了封後大典。”
我坐在房門後，垂下了眸。
我是父皇的親子，今日顧成瑞搶了我的容容，他朝我必親手拿回屬於我的一切。
恩父回來後，問我: “可知錯。”
我答: “不知。”
那夜，恩父給了我一套戎裝，我去了戰場。後來，恩父也來了，傳了我真正的天魔功。
那三年並不難熬，為保家衛國與敵人戰場廝殺，可讓我於白日間忘記容容。
夜時，我只能多喝些酒。
酒可解百傷。
恩父殺盡覓國皇族後，天之下仍是五國，實則僅是四國。
我大懿有兩國之土，兩國之民。
三國我打了三年。
我手握五十萬大軍時，恩父封了我做攝政王，準了我回京來尋容容。
我此次回京，是為向顧成瑞討債而來。可，我尚在班師的途中，便聽聞了顧成瑞駕崩的消息。
沿途的百姓都言，顧成瑞之死是容容所為。
我只覺心疼容容。
容容不當這樣沖動。
這年我已然極冠，班師抵京之日，是準備篡位登基的。
太和殿上，我見到了成了太後的容容。她懷裏抱著一個孩子，容貌與她頗有幾分相似。
她還是不願嫁我。
我想，三年都等了，再多等些時日也是無妨的。
直到，我於安之意口中聽到了衛東籬之名，親眼目睹了容容對他的瘋狂。
我仿照恩父的筆跡，給揚州知府送了一封信。
很可惜，衛東籬並沒死。
容容再度向我證明了她的心。
我因偽造恩父筆跡被恩父發現，被恩父幽閉了許久。
安之意告訴我，容容殺了一城百姓，害了心障。衛東籬帶容容去尋鬼醫之時，與衛東籬墜了崖，衛東籬失去了一只手臂。
那日，我求了安之意許久，想讓安之意放我出去。
我想去見我的容容。
我要告訴容容，衛東籬可以為她舍去一臂，我卻可為她去死。
安之意並不肯放我。
我被幽閉的第六十日，恩父終於放了我。
我看到了身著鳳袍的容容，向我而來，告訴我，她要嫁我。
我以為我等到了容容的回心轉意，可大婚夜，她甚至不願與我共飲合巹酒。
容容告訴我，她要與我合作。
我不要容容的合作，她本就應是我的妻，我的娘娘。
容容便提劍要殺我。
我有了恩父的天魔功，她傷不到我。我殺了容容的暗衛，打傷了宴犰，將容容帶去了恩父的密室。
我的容容是個驕傲的姑娘，縱然嫁了我，被幽閉密室，仍不願與我親近。
我只得餵她喝了渙心散。
我恨她。
恨她嫁顧成瑞，為顧成瑞生了孩子。
可是我進入她身體時，便知自己錯了。
我的容容是個頗有手段的姑娘，又有一身武功在身，顧成瑞並奈何不得容容。
我於容容身下見了落紅。
我成了容容真正的夫，我想讓容容為我生個孩子。
可後來，我發現，一切都錯了。
那身著素衣，戴著惡鬼面具的神秘人，將容容從我手中搶走。
我第一次見到令我恐懼的恩父。
三千三百刀，恩父片了我一身骨肉，卻不肯讓我死去。
容容來了，她冷漠看著我，廢去了我的武功，割去了我的雙腿。
自此後，我成了廢人，再也不知白日黑夜。
後來宮裏來了人，我聞到很濃的血腥氣，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。
原來，已然過了三年。
容容做了太後，又想做女帝了。
我替容容殺了伺候我的宮人。
容容做女帝又有什麽不好的，顧成瑞死了，我殘了，大懿的皇族統統死了。
大懿的江山，容容坐最為合適。
被嚇傻的大臣，看到一臉血的我，將我帶到宮外。
恩父回來了，帶著一身魔戾，強入了宮門，屠戮了容容的十萬大軍。
我被恩父封住了穴道。
我的容容躲在屏風後，我知，容容定然是怕了，我想向恩父求情。哪怕再剮我三千三百刀，我也不願看到容容害怕。
可是，我什麽做不了。
容容承認了許多事，想要恩父去救衛東籬。
我分明看到，恩父身上帶著戾氣。
可忽然，容容安靜了。
我的容容吐了許多血，倒在了宴犰的身上。
我自輪椅跌落，想去尋我的容容。
一把劍貫穿了恩父的心口。
我看了一個人，一個本該死的人，他又活了。可僅是一息，那死而覆生的人，便被恩父親手拍碎了頭顱，瞬間成了枯骨。
我看到恩父瘋了。
我才知，我的恩父，愛我的妻，愛我的容容，愛了不知多久多久。
我想帶容容的屍體離去，恩父便如殺顧成瑞般，一樣殺了我。
後來的我總會做許多夢，從一歲到十七歲。
我的夢中，總會有個紅衣的姑娘。
我十二歲時，見過一個與我夢中的姑娘極其相似的小姑娘。那小姑娘是我王叔的女兒，麒麟郡主容歌。
我想接近她。
可她每每看到恩父便逃了。
那年，我十六歲。
紅衣的小姑娘又來了，我便去了齋心殿做了她的同學，她依舊不喜我。
再後來，她成了恩父的弟子，我的師妹，她被恩父打了，與恩父墜了山崖。
後來的後來，我想起了我們的過去，與顧成瑞開始爭搶東宮位，我贏了，成了天子。
可似乎已然太遲了。
含春閣後，她成了我恩父的妻子，是我的師母。
烽火臺時，恩父再度殺了我。
是鬼醫禦長風救了我，他言我是癡兒，要度我。
我只得裝作失憶。
我被禦長風帶來了容容身側，容容讓我做了王爺。她也有兩世的記憶，仍舊對衛東籬癡心不改。
我裝作什麽都不知，我怕，怕容容若知我重來一世，仍想娶她，她依舊不肯接受我。
可我似想太多了。
這一世，容容再不是皇太後，容容成了女帝。
我開始聽從禦長風的話，試著放下對容容的情。
愛上容容是件極其簡單的事，不愛容容是件極其困難的事。
哪怕那人是恩父。
恩父第一次死在了容容手裏。
原來，顧成瑞說得極對。
這世上能殺恩父的，只有容容。
我沒能放下對容容的情，只得做個影子。
恩父成了蘇緣，尋到了我。
我已然不願認他是我的恩父，哪怕我曾於很久以前，真的將他當作我的父親。
恩父告訴我，他要給我一個機會，他不再攔阻我向容容而去。
我知恩父是個聖人，他固然殺了我兩次，卻定然不會騙我。
恩父再一次死在了容容手裏。
我等來自己的機會，可這一次，哪怕是衛東籬，都輸了。
恩父假裝殺了容容的父母，讓容容親手殺了自己。
容容平靜地廢了王叔與麒麟女的武功，成了武統天下的聖天子。
那一次，衛東籬主動向容容走去。
容容任由他抱著，卻告訴衛東籬: “先生，你的主動，來晚了。”
我們都在等，等容容想清。
我們都可做容容的妃子。
那寒涼清貴的帝師，等來了大敵的死期，卻到底是輸了。
我的恩父，一步踏出知千裏。
我想，現在的我們，早已被恩父預料到了。
容容是個很是合格的天子，大統的天下在她手下很快迎來了升平之世。
我替容霓廢了顧成瑞的武功。
於是老謀深算的顧成瑞，只得被迫嫁了容霓。
我少了一個情敵。
可那日，容容忽然想娶衛東籬了。
我躲在暗處，聽到了容容為何愛衛東籬的理由，很可惜我的那一劍，並未殺了衛東籬。
我才知，衛東籬也有一身好武功。
後來，我與他勉強算是朋友。
可他並不願向我袒露內心，我也不想聽他那樣做的理由。
這世上沒了恩父，我與他都在等，等容容於日後的一日，忽然就同意娶了我們。
我也想好了，論情，我恐怕是比不過衛東籬的。
他做容容的皇後，我便是容容的皇貴妃。
至於顧成瑞，他成了容霓的男人，他失去了清白的身子，不配與我們相爭。
我與衛東籬等了一年又一年。
那年，容容開了第二次恩科，連中三元的狀元自稱蘇瀛。
我與衛東籬都知，容容開的第一次恩科，狀元是蘇緣。
蘇緣是容容承認的皇後，卻未曾舉辦封後大典。蘇緣成了蘇瀛，這一次，他讓容容心甘情願地為他舉辦了封後大典。
曾經高坐蓮臺的天師危長瀛，在聖天子面前，成了凡人。
我與衛東籬徹底輸了。
可我與他，都有耐心等著。
不管是危長瀛還是蘇瀛，他總會死的。容容未必不會厭了他，我與衛東籬都知，危長瀛不會生孩子。
我與衛東籬，都很擅長生孩子。
我們定能為容容生個女兒出來，可危長瀛，只有下輩子，才可生出孩子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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